休休说鲈鱼堪脍。
纠神棍的深夜诡谈。不只是鬼故事,还有一些奇怪的疯故事?
Summary:鬼魂相关,臆想症相关,精神分裂症及人格分裂症相关,智障相关。
我觉得并没有必要加个警告说会出现死亡。
第一个故事
01.
在当年上演着兄弟阋墙的戏码时,明诚看起来心怀叵测极了。
“你们闹成这样,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梁仲春用手杖轻敲了水泥地,“你做事的风格简直和明长官一个样。”
这话能有两种理解,冷不丁说出来就是个套。明诚瞥了他一眼,不顺着他的意思:“你少废话,人就在那儿呢不怕被听去。”
梁仲春看了眼相隔甚远站在车边的明楼,只当这是默认了,于是讪笑一声:“怎么?你还真有那种打算——取而代之?”
“你要是再这么有的没的瞎猜,今天吴淞口的货,可就...”明诚仍是没回答。
“诶别别别,”行动不便的行动处处长连忙摆手,明家人爱怎么闹怎么闹,他有什么居心也不能让财神庙塌了,“我胡说,我胡说。”
明诚顺眼向着车的方向看去,他的大哥站在逆光的位置,这一望就看得眼睛有些发疼。
代替。这个词他当然不是没想过,相反的他甚至有几次对此想好了全盘的计划,但至今还未到时机。
确切的说,这些计划的目的,是替他去死。
02.
明诚说过,他想活。在明楼说自己想光明正大的死去的时候。
在很小的时候,桂姨发了疯之前,他曾经在小巷的尽口看见过一只猫。那是只相当脏的猫,看起来似乎有病,毛掉了一大半,斑斑痕痕的露出红肿起来的皮肤。
即使那时他也没有富足到可以对这只猫做点什么有益的事,思来想去和巷里的几个同龄孩子一人省了半口馒头,三四个人一起去喂给了它。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那只猫就靠这点接济活着,成年的穷人从来对这种流浪的东西不闻不问,若要知道自己孩子把省吃俭用来的食物喂给畜生,绝对是要打的。
再后来桂姨的疯病说来就来,他从佣人家的儿子一下变成了佣人的奴隶,如果他还和哪家孩子有往来,那女人就连着人家家的一起打骂。于是没过多久他就变成了孤单单的一人,并且也没法去看那只猫了。
不过不久他发现,那只猫似乎是真的完全失踪了,没有一个孩子知道它去了哪。现在来看不用想就知道它的结局,但那时候还是孩子还想痴痴的等能等到它回来。
可有一天早上,阿诚拎着那个快和他一样高的水桶穿过街巷打水回来的时候,看到青石板路上刺啦啦的横着一团血肉模糊。
那是在什么样的晚上,它被什么样的棍棒毒打和追逐,最后怎样咽下最后一口气。阿诚没看到,可他居然发现自己能想得到,想得胆战心惊。
他躲在不远处看,看那些昔日的同伴围着猫小声的哭,这些孩子经历过苦难,但到底还对死别知之甚少。
但阿诚没哭,他脑中只能出现一个想法,要活着。
日过境迁他被明楼收养,丰富了知识拓宽了眼界,明白了何为家国大义何为民族之难。终于在1935年的香榭丽大街他对这个想法有了彻底扩充的定义。
他明白了为什么而活。
可也就在不久之后,当王天风的枪口收回赦免了他的性命,而明楼在自己搭档看不到的地方将外套披在他肩上时,当在巴黎北站和明楼送别时,他懂得了另一件与那个想法截然相反的事。
他能为什么而死。
03.
这世上不乏有最精明的特工,而他们却最终不总能得到善终,事实上他们大多是在任上死去,不是因为任务失败而是因为同党出卖。
因为这世上让人放弃信仰的理由同样的多。
“毒蛇”的暴露出乎所有人意料,虽然军统用最快的时间切断了所有联系,可此次事件所牵连的人员范围还是无可厚非的大。苏区的损失同样惨重,“眼镜蛇”同志可以说是资历颇深入党甚久的一位战士,更不用说被因此牵连的那些战友们。
从那以后这两个代号和那些只在缅怀时被提及的代号一样变成了死去的人的专属,却在叹息中逐渐变得闪耀。
04.
可事情总不会以太过平淡的方式结尾,何况是那样喧嚣的年代。
一封电报用长短的密码缓慢的拼凑成一句话,在新地下党上海站的电台边被接线员记录,年轻的党员在看到自己写下的句子后忍不住热泪盈眶,转身跑出屋子向自己的同志和战友宣告这个消息。
眼镜蛇回来了。
于是那次已经战火逐渐掩盖的惨痛事件被重新提起,人们发现他们没有全军覆没,虽然只有一个,但已经是最大的幸事。
他被派到了解放区,在那里继续为理想和信仰奋斗,在那里他遇到了明台,明家仅存的唯一的亲人。那个比自己小上多岁的孩子第一次在重逢时没有欣喜和笑容。
他只是红了眼眶,含混不清的喊了一声“哥”。
05.
他们在战争结束后离开了这片殷血染就的国土,离开前回了一趟苏州老家,将两个骨灰盒葬进祖坟。
彼时老宅周围已经很难见到故人的脸庞,再能看到熟悉的屋舍已经不易。他们站在碑冢累累之间看着杂草疯长得嚣张,相顾无言。
这时候他们看见一个老人蹒跚而来,见到他们忽然愣住了,随后满面泪光想加快脚步,却在抬腿时因激动一个踉跄。
明台赶紧上前扶住他,他们已经认出这是一直守着老宅的张爷,没想到战乱和恐慌也没能改变这个老人的坚定忠诚。
老人看着新生的坟头,已然明白了一切,乡间的流传曾两度虚虚实实落入他的耳中,然而总不过亲眼看见灾祸的冲击。
他跪在坟头,两人再努力也无法将他拉起。他只是跪在那儿哭,悲痛似乎能顷刻将这个苍老的身躯摧毁。
他哭那早逝的小姐少爷,哭那明家的满门忠烈,哭那天公待人不公,最终抽噎变成嚎啕,嚎啕再变为抽噎。
两人久久的站在边上,却始终没能和他一起痛哭一场。明台又红了眼眶,低头看向身边的人在夕阳下模糊的影子,却也已经再流不出泪来。
昔者或古人问焉,生与死孰难?
死易,生难。
第一个故事完。
好吧其实这第一个就不能算鬼故事了。有点绕但是....大概表述清楚了吧也许。
可以来点梗,我其实想写的是愉快的鬼故事。